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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浦的港灣1990年代的弄潮兒


年夏初我跟隨吉林五礦龍興公司的韓澤龍在新疆邊境霍爾果斯工作。經常往返于阿拉山口和霍爾果斯口岸之間,圖為賽里木湖。

本期導讀

新疆,霍爾果斯口岸

大連,時代的弄潮兒

火車,敲開北朝鮮的大門

北京,龍潭湖華宇大廈

新疆霍爾果斯口岸

年04月21日,下午12:30分,飛機在烏魯木齊機場降落了。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踏上新疆的土地,而這次西行的目的則是跟吉林五礦龍興股份合作公司的韓澤龍和王曉光來到新疆,準備去邊境口岸做邊貿生意。從北京機場臨行之前,大傢伙兒互相開着玩笑地說:“我們這是要重走當年‘絲綢之路’的路線了。”

隨行的王曉光,北京人,皮膚白皙,他的臉總是那麽油光光的,逢人必有微笑伴隨,眼睛眯成一條縫。記憶中,他大約是年前後生人,曾在北京某飯店做廚師,不知道是由於什麼機緣讓他認識了正在北京淘金的東北人-吉林五礦龍興股份合作公司的董事長,韓澤龍。這次新疆之行,還是在王曉光的極力鼓動之下才成行的。跟往常一樣,這次遠行,王曉光仍舊把頭髮梳得油光水滑,一副光彩照人的樣子。

年07月14日,與韓澤龍從烏魯木齊赴阿拉山口途中。

大連時代的弄潮兒

年春天,我在大連也曾經見過一個成功跨界轉型的生意人,名叫高言侃。高先生生於年,也曾是大連飯店的廚師,據說他最拿手的一道菜就是“燒河豚魚”了。他的哥哥名叫高言夫,在大連的衛益行做過。我身邊的朋友中,不知道這個大連衛益行的人恐怕很少,因為在九十年代初,衛益行的這個老闆(人稱“本本兒”)叢松波實在是名氣太響亮了,大連街上有不少人由於並不瞭解其底細,竟然也糊裡糊塗地跟着一塊兒趟了渾水。然而,年3月10日,一直從大連普照街“弟弟亭”延伸出來的“本本故事”嘎然而止,年僅34嵗的本本在河北省山海關市北門外結束了自己的美麗人生。年04月20日,一份北京市公安局的《關於衛益行商貿部叢松波被害的重大謀殺案的初步情况報告》便呈送給國務院總理李鹏的案頭上。這是當年在大連街上和京城轟動一時的大案。

叢松波,究竟是何許人也呢?他原本在大連的一家服裝廠做裁縫,年他搖身一變成為該廠的經理,乘着改革開放的大潮,叢松波站在潮頭,把自己的那條定位爲與時俱進、乘風破浪的大船改名為“大連衛益行經貿公司”。

或許,從一開始,掌舵的人自己就不清楚這條大船該駛往何處,也不在乎這條大船是否真的有能力揚帆出海,從而一展聲名。

大連衛益行

年的春夏之交,衛益行便開始在風雨中飄搖不定了,由於管理不當,公司開始出現入不敷出、資不抵債,僅僅四年的時間,到年5月對外的欠賬便已經突破萬元之巨,幾近破產邊緣。年6月,衛益行的大旗便衝出債權人的重圍來到了北京。據說,當年衛益行極為風光地租用了北京國貿中心大廈整整一層樓的面積。排場開了這麼大,卻不是真正地做什麼生意,衛益行的生意經不過是空城計和美人計那些老三篇而已。雖然對年輕的生命過早的離去感到可惜,可這個故事最後的結局倒沒有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但凡欠了債,總是要還的。

大連這方水土,並不算是個太平庸的地方,但只要有什麼事一旦在那裡出了名,無論好壞,就很難再讓老百姓把它忘記了。

再說年輕有為的高言侃,摘下了廚師帽,從酒店後廚走出來之後,通過在物資局工作的老父親的關係,成功地投身於當年如火如荼的鋼材和建築市場的行列,據說也成績也是相當不菲。在年初,他順利地拿下了爲鞍山市社保中心工程供料的項目。當地人將該項目戲稱爲“一推六二五工程”,大概是借用了該工程開工日期的諧音了吧。高言侃身材瘦削,待人十分和氣。早年間,我的校友計劃統計系86級張韜(多年前去了呼倫貝爾市下轄的莫力達瓦達斡爾族自治旗,在那裡搞糧食儲運)和王栩(地道的大連本地小伙子,年夏天畢業於大連鐵道學院。他是百年前老大連日殖時代位於寺溝的那家有名的洪興製鐵廠洪德才的後人,洪英寬先生和金立明女士的外孫,目前專心致志地從事塑膠跑道的推廣應用)曾經在高言侃的公司工作,年春天起他們就住在鞍山湖南外商別墅區-碧湖園。他們對當年自己的老闆仍舊記憶猶新:“老闆待人隨和,對待長者也非常有禮貌。他很重情義,他苦苦地追求一個女孩兒好多年卻沒有成功,在鞍山南湖外商別墅區的房子里,他把那個女孩兒的照片放大了足有一個真人大小。誰若是進了門,看了準會嚇一跳。大約十七八年前,還在大連五五路和三八廣場見過他呢!那家豹豪酒吧就是他開的,可是後來涉及到三樁人命案,他不得不關門歇業了,儘管那只是湊巧發生在他的酒吧里面而已。”

不過,高言侃平日可沒有絕沒有像上面王曉光那樣,把自己打扮得那麽油頭粉面的。在那個年代,人們開始逐漸發現:大街上,無論冬夏寒暑,從別人的穿著打扮上,你就可以把過往行人的社會地位和經濟狀況來猜出個大概來。誰能不記得呢?那是一個“摩托羅拉的大哥大”滿天飛的時代。

年05月初,從大學同學董海平那裡,我瞭解到校友東北財經大學物資管理系84級學長律世剛(人稱“老律”)正在做教育開拓,需要人手。於是,我便辭別了高爾基路號的那個名為“加力彩霞進出口公司”(一家瀋後旅大警備區支持的公司,實際上這家公司在年04月份就從高爾基路搬遷到大連人民體育場中山府大酒樓的那個位置了)。中山府大酒樓,原來叫做大連體育場旅社。

大連體育場

年,為了紀念大連建市週年開始興建了奧林匹克廣場,廣場的南面爲大連人民體育場之所在,它最初建於年日本殖民統治時期。那裡曾經是5届甲A聯賽冠軍大連萬達實德隊的主場,大連隊曾經在這里創造過連續55場不敗的紀錄。記得當年那里還有一個巨大的視頻播放屏,閒暇之餘,這里是人們聚會看球賽、新聞及舉辦各色娱樂活動的地方。

廣場北部矗立着象征着五環的五個圓组合的標誌。廣場下面有大型商城和两個下沉式廣場,面積大約有9.2萬平方米左右。隨着廣場的落成,世界最大的零售企業沃爾瑪也隨之進驻這里。

奥林匹克廣場建成於年,是大連建市周年的獻礼工程。許多熱愛體育運動的當地市民還記得:爲奥林匹克廣場的基石填上第一锨土的是原國際奥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先生。

當然,如果您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期間,居住生活在大連的話,您一定忘記“大連服裝節”這個名字的。那時候的大連人民體育場是個舉行服裝節盛會的地方。回放歷史,也必定會令當年曾經置身於其中的人壯懷激勵。

年舉辦首届大連服裝節,從年第三届服裝節開始冠以“國際”两字,每年一届。每届服裝節歷時7至10天,多在8月下旬至9月中上旬舉行。服裝節期間,除舉行開幕式外,還舉行過“國際服裝博覽會暨中國服裝出口洽談會”、“大連杯”中國青年時裝設計大賽、世界名師名牌時裝展演等十餘項活動。爲吸引市民參與,服裝節開始的當天,還舉行盛大的巡游表演“中國?大連狂歡節”活動以及爲期一個月的遊園會。大連,這座遼東半島的海濱城市,由一個節日開始走向世界,而一個節日亦由於一座城市而揚名四海。眾所周知,大連國際服裝節的舉辦極大地刺激了大連服裝工業的更新和發展,同時也帶動了旅游、金融、高科技、服務業的飛速發展。開幕儀式之後,總會有規模宏大的文藝演出,參加過這樣盛事的市民還記得,從第四屆開始廣場藝術晚會有《相聚在星空下》、《大連,明亮的星》、《大連之戀》、《托起明天的希望》、《這裡通向世界》、《明天更美好》等主題的演出,每場都有數千名群眾演員參加演出,氣勢恢宏,令人終生難忘。

大連桑洲集團

來到了中山區安樂街一家名叫大連肯薩特海外信息中心(DalianConsultingInformationCentre)的公司。領頭掛帥的老律是地道的大連人,父親是大連聾啞學校的校長。有時候,大家會半開玩笑地說:“老律是契丹人的後裔。”老律,年從東北財經大學畢業之後,他又考取了復旦大學的研究生(記憶中,應是國際關係或者對外貿易),至今還十分懷戀在上海那幾年的學習生活。老律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以連鎖經營方式開辦一個涉外型、採用西方幼教模式(TPR,也就是TotalPhysicalResponse教學法,九十年代初蒙特梭里學校那時候還沒有大規模地進入到大陸內地)的幼兒住宿學校,老律稱其為“謝爾曼幼兒英語住宿班

ShermanBilingualBoardingSchool”。今天再回過頭來看,老律是少兒外語教育的先驅者(在-年的《人民日報海外版》、《遼瀋晚報》和《北京青年報》都有相應的報道)。

在當年,老律的這個想法是十分超前的,因為就連當時大連市教委的文件中都找不到這類相關的字眼,而由大連工商局簽發的營業執照上面列出的營業項目也顯得十分新奇。老律,永遠是個追求卓越的人。

世剛,是一隻孤獨的鷹,高傲地盤旋在廣袤的天空中,他固執而頑強地舉目四望,目力所及的一切目標在他的身邊掠過。呼嘯的山風,狂暴的驟雨,都無法湮滅他堅強的意志。或許,在天幕降下的時候,曾經有那麼一絲淚花曾經從他的眼前飄零而過。前段時間,再次設法找到了他。他仍孑然一身,住在北京學院路五道口那邊。整整十二年了,他一直在堅持推廣一種全新的英語教學法(意象『思維圖解』)。為了這個目標,十二年前他毅然中斷了在美國哈佛大學的學業,變賣了北京的房產,又把大連老家的房子抵押給銀行。真的不曉得,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還在這麽執著地為了自己的目標堅持着,或許別人會由於各種原因而放棄,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他是絕對不會的!

年夏末,大連肯薩特海外信息服務中心組織“謝爾曼幼兒英語住宿班”的外籍教師赴大連三山島度假。右起:李丹,律世剛,美籍教師阿福欣,崔忠海,作者。

辦公地點就設在中山區安樂街那條僻靜的巷子里,租用的是大連鐵路衛校的辦公室。辦公室在三樓,走廊盡頭那相對的兩個房間,而整個三樓的辦公區則有一個十分響亮的名字:大連桑洲集團。“桑洲集團”這面大旗下匯集了一群血氣方剛、滿懷抱負的年輕人,在那狹窄走廊兩側的那一扇扇門里面,跳動着一顆顆熱血奔湧的心。大連一行影視製作(朱淩波,曾為詩人)、大連田園房地產(劉海濤)、大連肯薩特海外信息服務中心(律世剛)等,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這幾個名字卻總是無法忘記。由於這個辦公場所剛好處在“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原址的西側,所以大多數人都會記住“中山區魯迅路24號”這個地址。

王霆(東財87級)前幾年回到甘肅青陽老家,創辦了一個甘肅信聯利通電子商務平臺『百事螞蟻網上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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