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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钢:我的文革十年(连载五)
前文回顾
那个年代系统地自学钻研中国和美国大学工科的内容,既是精神的寄托,也给自己施加了很大的压力,长期的过份精神压力导致我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北京知青吴先当时是卫生员,他对我这个反革命分子的关心和帮助,让我至今都心怀感激之情。
我的文革十年(连载五)
TheCulturalRevolution
文/许成钢
从一九七三年夏起,尤其是一九七四年,大学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在连队里,知青开始为去读工农兵学员而竞争,为了能上大学,很多知青变得很焦躁,一些没有上成大学的落选知青变得很悲观。我知道自己是个“反革命”,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可能有机会出去上大学,心里反而很平静。自认为我自学的水平已经超过了大学里所教授的内容。那段日子我几乎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我的革新项目上了。我当时满脑子琢磨的最大的革新项目就是“联合收割机割台高度自动控制”。我认为,如果自己能够解决这一割台高度的自动控制问题,就可以解决大豆在收割过程中严重浪费的问题。当时在农场里,联合收割机的高度设计是按小麦的高度来设计的,所以当收割大豆的时候,大约有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产量浪费在地里,相当巨大。我当时自己作了一个包括详细电路图的设计方案。
一九七四年,对我的政治管制进一步有所放松。当时中国政治的大环境发生了一些变化,邓小平重新上台工作了,四人帮的势力有所削弱。这时候我申请回京探亲,居然得到了批准。这是自从我一九六八年底回北京之后,第一次回北京。我把这次回京看得很重要,我想利用回北京的机会,拜见有关的老师来帮助我改进我的设计。到北京以后,我找过若干人,其中最重要的是清华大学的常迥先生。
常先生是中国无线电电子学和自动控制方面的权威,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四十年代末期后回国,回国后就一直在清华大学任教授。常先生的女儿常放是我的同学,也是清华附中井岗山红卫兵的成员,我们曾在同一个小组,非常熟悉要好。文革刚开始的时候,我去过她家很多次,同她的父亲认识。一九七四年夏回北京时,我自己闯到她家里去请教常先生。先生给了我很好的原则性的指导,对我后来的自学起到了非常重大的积极作用。尤其是在自学的方向上,先生给了很重要的建议。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常先生是我在工程方面学习的导师。当时我也曾经访问过中科院自动化所及清华数力系流体力学实验室,请教我的技术革新设计方案。在北京的那段时间里,我非常忙碌,完全都是围绕我的设计请教奔波。
从北京回到连队后,我的若干个技术改革方案得到了连队技术领导及修理厂的支持。所以,虽然当时我的正式工作是放牛,但实际上我每天晚上都在修理厂试验我的一些设计,试验基本是半成功半失败,也有许多设计即使实验成功也并不能真正实施运作。部分实验成功未能实施的有大犁自动高度控制液压装置等;实验成功并在生产中使用的有自动称重灌袋机等。一九七五年师里曾在我们连开技术革新推广会,自动称重灌袋机得到好评,我这个“反革命”在技术革新方面得到了一些称赞。记得团长碰到我大声喊着对我说,“你整的那玩意儿挺好使呀,以后多给咱整点儿这些就好了。”
一九七四年以来,母亲不断提醒我必须北京中科医院白癜风该如何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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